有回要拍一場葬禮上的哭戲,負責哭的是從當地找來的群眾演員們,他們中的大多數是四五十歲的叔叔阿姨。當時我負責飾演一個國軍衛兵站在門口,而這時的攝像頭剛好對著我,等現場布置完後,導演就一聲令下:哭,於是現場立馬地騰起了一片哭聲,哇哇的,哭得那是個淒慘。看到這個場景,聽到這種哭聲,我實在是憋不住了,於是就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實在是太搞笑了太搞笑了,如果當時你也在現場你也會被這種滑稽的場面給逗笑的。
“卡”導演當即喊停並向我走了過來,我頓時收起了笑聲並突生了幾分害怕。“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攝像頭真正對著你呢,你一笑就全穿幫了,記住你是衛兵要保持嚴肅的表情,你再笑就把你換了”。我也終於明白了,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不是你想親她的時候她卻吃了大蒜,也不是你如廁完後卻忘了帶紙,而是你想笑的時候他卻不讓你笑!沒辦法,憋吧,能不能憋得住就看自己的意志力了。於是乎我便采取注意力轉移法,想一些有誰欠我錢還沒還之類的事或者之前一些很坑爹經曆,咦效果還挺好的,在拍的過程中我不僅沒有笑出來,反而越想越憤怒,以至於戲都拍完了我還在那裏意猶未盡,看來我是真的入戲過頭了。
好了,現在是切近景了不過還是拍哭戲,拍幾個群眾演員哭的時候的特寫,所以也就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只是在旁邊看著。只聽見導演一聲“開始”令下之後,她們幾個便若無旁人地哭了起來,也是哇哇的,那聲音那悲傷響徹了好幾個庭院,以至於引來了不少好奇的遊客,不了解的人還以為這裏幹嘛了呢。我們在旁邊無聲地笑著,直到導演喊了OK,我們才終於可以釋懷地笑了出來,哈哈哈……
在片場休息的時候,我們都會找一些三四線的明星們聊天(一二線的他們的助理不讓接近)。他們一般都比較隨和,在和他們的談話中我們得知了很多他們從前的艱苦經曆以及很多這個圈子的人的故事,像王寶強的故事,文章的故事等等,同時他們也向我們支了不少更上一層樓的招數,像買角色啊,送禮啊等等這些,有些看起來還特別※※,想想這水也真夠深的,一般人還真玩不起,實力是需要的,但關系和後臺那也是絕對必須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哪一行不都是那樣,你以為官場和商場會好到哪去?只要是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會競爭甚至鬥爭,然後就會誕生各種手段和伎倆,你說它肮髒也好,殘酷也罷,這就是規則,只有最終勝利的人才能操控這一切。所以每一個成功人的背後不僅都有一部血淚史,同時也會有一部我們簡單稱之為“野史”,就像李世民稱帝之前的“玄武門之變”;明成祖稱帝之前的“靖難之役”和宋真宗時的“狸貓換太子”。有很多事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但並不能代表它沒有發生,曆史的走向永遠朝著勝利者的一方,因為這是一個勝王敗寇的世界……
有一天,在我的身上發生了件趣事。那天我們好幾個人正在候場,無聊著就打起了牌,不知怎地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女孩向我們這邊直徑地走了過來,來到了我的旁邊並正兒八經地跟我說:哥哥,能給我們幾個簽個名嗎?我以為他們是想要哪個明星的簽名想叫我過去幫忙,我回絕地說,明星他們都有助理叫他們幫忙更方便些。她們解釋說她們不是想要哪個明星的簽名,而是想要我的簽名,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又不是什麼明星,而且她們肯定之前都沒見過我,更別提認識我了,我有些吃驚。她們又解釋說,她們剛剛在旁邊看了些時候,覺得我長得很像明星,很有明星範所以就想上來要簽名了。我表示很受寵若驚,我旁邊那幾個同伴也露出了發笑的表情,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吃醋。面對這盛情的“追捧”我當然一百個不拒絕啦,分別給她們簽了名還合了影,哈哈,那感覺超爽!!!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它實現的,姑娘們,謝謝你們看中了我這支潛力股,哥哥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日子在一天天的重複中度過,不經意地終於來到了月末,這時的黃土高原分明地多了些綠色,風也開始變得溫柔起來,清晨時分還能看到了些霧氣,高原的春天終於來了,不過我卻要走了。一個月的曆程確實有點短,但卻讓我收獲了很多,這裏有很多我的第一次,第一次上鏡;第一次說臺詞;第一次和明星們(也不是很出名的)演對手戲,這是一個開始一個很重要的開始。
面對這個圈子裏所發生過、正在發生的或者以後會發生的各種形形色色的事,我都能理解也都看在眼裏,但無論多天翻地覆,多亂七八糟,多臭味相投,它們永遠也離開不了它們的載體,那就是藝術的本身。藝術是死的,也是活的;是現實的,也是理想的;是客觀的,也是主觀的,但無論是怎樣的藝術,只要是能給人以真實的,感動的,美好的,使人深思的藝術才能稱得上是好藝術,能流傳下來的藝術,能為大眾所接受的藝術,所以藝術需要純粹的——真善美,也只有盡可能的靠近它,才能真正的觸摸到藝術的真實的靈魂,所創作出來的藝術才能得以永存,才能封為經典……
返京的列車在高速地行駛著,我靠在車窗旁,看著窗外一幕幕掠過的風景,很美!遠處是一座座的高山,重連疊嶂,連綿不斷。當我向更遠的地方望去時,發現山的那邊還依舊是山……不過,對於中國地理我也略懂一二,我知道在那片山的最最盡頭,就是我們華夏廣闊無邊的華北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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